玄素
妄人言|铸剑师

如其之名,妄人所言。
日常瞎掰,内容天南海北,疯言疯语。
虽然也和StoryCraft一样作为一个系列固定前缀使用,但是篇章之间无相关联。
浅薄之文,不堪一阅,欢迎拍砖。

此文确有现实代入,然自行对号入座者,本人概不负责。
铸剑师的故事,亦或,我的故事。

——懒癌·玄素
2016.10.21


2021.12 数据,可能有更多内容妄人言|铸剑师
如其之名,妄人所言。日常瞎掰,内容天南海北,疯言疯语。虽然也和StoryCraft一样作为一个系列固定前缀使用,但是篇章之间无相关联。浅薄之文,不堪一阅,欢迎拍砖。
此文确有现实代入,然自行对号入座者,本人概不负责。铸剑师的故事,亦或,我的故事。
——懒癌·玄素2016.10.21

铸剑师

她刚开始学铸剑的时候,没人相信一个小女孩子能够把剑铸得那样漂亮。每一锤挥下都必须使出浑身的气力,体力不足也就需要花更多时间来反复灼烧剑体。但她还是铸成了,第一把剑上有着奇异的花纹,像是盘折旋曲的蛇。

非常漂亮的剑,却被她的师父轻易用一把厚背大刀劈折。

“这不是剑,”师父说,“这是玩具。玩具上不了战场的。”

于是她继续学铸剑。她铸了很多把非常漂亮的剑,但每一把都被师父毫不怜惜的劈折。她总是默默将碎掉的剑尖拎回自己的卧房,不铸剑的时候,就对着那些碎片默默看,像是能从碎片里看出花来。

渐渐地她铸的剑就越来越丑了。花纹像是她的青春一样,被时间抽走了。最后她的剑就和她师父的剑一样,光亮如鉴。

师父依旧一刀劈折了她的剑。

但这次师父说,你的剑,可以卖了。



没有人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师父只是说,有天他出门看到了个襁褓,裹着的那个孩子就是她。

她的师父不在乎,因为在这个是个少年就想闯荡江湖的年代,剑卖得很好,于是师父作为这镇子唯一的铸剑师,不愁生计。然而没人愿意嫁给他,因为剑是凶器,每一柄剑的出世必将伴随血与火。人都说这样的家是住不得的,住一天,受一天煞气。无妻的师父收养了她,视作己出。她长大,学书,学女红,还学铸剑。

在得知她也成为了一名铸剑师时,镇子中的人笑这镇中除了个娶不了媳妇儿的师父,又多了个嫁不出去的她。

她也不在乎。剑也是美的,有着属于器的美;这不逊色于琴棋书画的美感令她沉醉。她愿意,哪怕付出千百倍努力,成为一名铸剑师。

即便成功亦无人赞美。

师父总会指责她。这里火候欠三分,那里锤头少一记。没有完美的器,于是似乎她铸出的每一把剑都值得千万责备。

同村的,那些去往江湖闯荡的小子们,也不买她的剑。本该做女红的手真是糟蹋了,糟蹋了手,也糟蹋了剑。他们都这么说。



后来师父自己不铸剑了,只专心教她铸剑。

每一锤该下在哪里,每一次淬火时间该多长,每一种金属的性质如何,每一柄剑该有些什么特点。

铸剑是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师父花了一辈子去学习,她也不希望这些手艺就在这里失传,于是学的格外用心。

师父还教他功夫。像那些武林门派一样,吐纳,招式,一点点教来。师傅说你一个女娃子本身气力就不够用,不学点东西出来,剑都没个剑的精神。

她就也学着这些东西,边学,边铸剑。

于是她渐而看的清锤与剑坯的交击,定的了炉火的温度,亦也锤锤生风。

师父走前的那一天,将她叫到自己的床前,“把你这几天铸的剑,给我看看。”

她递给师父一把剑。剑和当年最开始她铸的相似,花纹盘曲。这是她一时的率意之作,她等着师父的责骂。

“可以了。”师父却笑,“我放心了。”

师父坐起身来将剑平放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枯槁的眼眶中是慑人的光。他已经很久没有再这样看她,这让她像是回到了当年那个师父对她百般责骂的时候。

“答应我一件事。”师父说到一半,顿了顿。

她埋头下去,然后轻声应了,她觉得师父最后的嘱托都完不成的话,自己也是足够无能了。

“别去江湖。”

她猛地抬头。

师父已经没有再盯着她了,他的眼神有些空茫,像是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和遥远的未来。

“虽然这么说,我相信你还是会去……哈。”

“但是累了的话,就离开吧。”

“和我一样。”



于是她继承了师父的铺子,依旧铸剑,卖剑。她看着一个又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从她这里买剑,然后踏向镇门外那片未知的天地。他们管那叫江湖,和师父的叮嘱中所叫唤的名字一样。

从小生活在师父的管束下,她没出过这座镇子,活动的空间仅仅是这下小的一方天地。

她便问他们为什么要去江湖。

没有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像是只是莫名的冲动,想去就去了。但他们的目光炽热坚定不移,仿佛那江湖有什么必须要去追寻的东西。

她便只递上新铸的剑,收好他们给的银两。

她的剑已经在这座镇子很出名了,一点也不逊色于师父以前的名声,甚至还略有过之。城里依旧只有她一个铸剑师,于是那些富庶人家的孩子再不情愿也只得上她这里来买剑,毕竟以他们的身段,拿着柄砍柴刀就上江湖的事想必是做不出来的。

她却想,这事倒像是师父会做的。



那夜她正欲关门打烊,却看见一个穿黑衣的人像这店面冲来。尚未加冠,富人子弟;她已作出了判断。

“我来买剑,要最好的一把!”那孩子冲到门口,尚未完全停步便对着她喊,火急火燎的样子甚是滑稽。那是镇里陆家的小少爷,她认得的,或是说镇里人大多都认得的。

她摇头,将半掩的门扇重又打开,将他带进门去。

店内悬着许多把剑,大多是她率意铸的,但她只需要瞟一眼就知道铸剑的时候她在想些什么。铸剑师对自己铸的每一把剑都有印象,就像她对从她这里买过剑的每一个孩子都有印象。她说,随意挑吧。

孩子就满屋子的看着。每一把剑都有着属于它们的沉淀,那是来自铸剑的金千百年的积淀和铸剑师的神契合的奇妙美感,混杂着煞气和杀意,让这个小小空间变得像是前朝古战场一般萧瑟肃杀。孩子打了个哆嗦,合上了眼。“还是你来挑一把给我吧。”他的声音甚至也有些发抖。

她却笑了,“那么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去江湖?”

“镇子……太小了。一辈子待在这个镇子里不是很无聊吗?我家有地,也有好多好多长工,我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吃饱饭,可我想出镇子看看。”

孩子没有睁眼,她将手搭在孩子的肩上,感觉到掌下幼弱的身躯又是一颤。

“那么镇子外面有什么呢?”她问。

“江湖。”

“每一个人都这样说,但究竟什么是江湖?”

“江湖就是很多很多人要争个高下,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只要你比别人强。”孩子似乎在笑,“我要做最强的那个!”

她沉默。这和她所想的不一样。

她以为江湖本该是一个友善的地方,功夫只为兴头到时以武会友。

师父没有和她讲过什么是江湖,因为他不希望她去江湖。但师父又说,她会踏上江湖。

她想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孩子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那么姐姐……能卖给我一把剑吗?”

她起身去拿了一柄剑来。是师父临终前她铸的那把,花纹如同群蛇盘舞。

她把剑递给那个孩子。

孩子的眼神里充满了欣喜和炙热。“这是最好的剑吗?”

“不是。”她摇了摇头,“这世上本就没那么多最好。”

没有完美的器,于是每一次锤炼都是一次挑战。

孩子走出店门的脚步有些失落,她凝望着孩子和来时完全不同的步伐,又摇了摇头。



她找了陆家的人帮忙看管店面,留下了够卖个半年的成品,自己则背上两把剑踏上了出镇子的路。镇子不算太大,她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了镇北门的牌楼。

踏出一步,便是江湖。

她走了一步。

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但她明白这足够让现在的她和过往的她斩断联系。

从此这镇子里少了一名铸剑师,江湖上多了一名初来乍到的绝世高手。



后来她终于想明白了师父为什么要教她功夫。看着擂台上难解难分的二人,她的笑容有些无奈。

在她眼中,那两个在争夺着“南安少主”这个奇怪名号的人,每招每式都是破绽,但偏偏又每个应招都能避过所有的破绽处,打的胶着不休。似乎两个人都是走的飘逸的路子,剑舞的像个花团,但力道却欠了太多。没有有力的进手,再多的虚招也是白费。

这场擂台是她偶然遇上的,走在林子里突然见到人声鼎沸,就去凑个热闹,未想看到了这样一幕。

这时其中一个少年突然一招应错,另一方一剑斜削,将他手中的剑磕飞,接着膝盖前顶将手足无措的他撞倒。

她却看得真切。那两柄剑,都是她铸的,她卖的。两名少年,她都记得。所以她才继续看着这场争斗,哪怕在她看来这是小孩子的把戏。

一柄剑飞出,落在台边;另一柄剑抵上了倒地少年的咽喉。

飞出的那柄剑就是花纹缭绕的那柄;倒地的少年就是要做最强的人的那个。

她甚至不知道该叹息什么。

她说,停手吧。

声音不大,但场中两个少年都听到了,转过身来看着她,然后表情换做了惊愕。尚持着剑的少年缓缓放下了手,甚至低下了头。倒地的那个孩子,眼神中露出刹那的欣喜,接着是无尽的茫然。

“你这招用的不对。”她走上台,拾起地上那柄剑,手腕一抖,剑身发出微弱的铮鸣,像是终于寻到了主人。她看着台上站着的少年,“来,用刚才那招攻过来。”

那少年迟疑了一下,手中舞了个剑花,但身子没动,剑递出的速度也是极慢。

她一剑磕在少年的剑上。没用多大力气,但还是将那柄剑击落。

“认真些。”她皱了眉头,看着少年的眼神带上了一点怒意。

少年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是一只斗败架的公鸡,“我打不过你,不打还不成吗?”

“你还没打呢,就说打不过?”她眉头更皱,望向坐倒在地的孩子,“那么你来。”

那孩子闷闷应了一声,忽地拾起地上那少年刚被敲落的剑,猛一剑当胸向她刺去,看起来甚至比刚才两人的打斗更多几分气势。

她又摇头,只撤了一步。

剑刺空了,那孩子的劲力也就止于她身前一步。孩子的身子定在那里,手中稳稳拿着剑,眼睛却没有看她。

“你长大了。”她只说。

“这擂台,胜者可以跟我去长青盟。看起来,你是赢的那个人了吧。”看众中突然又站出一个少年来,身上是绣线勾边的黑色长衫,看起来不像个江湖中人,倒像个说书的。他的声音尚还稚嫩,看起来并不比那两个少年大上许多。

所有人都是一惊,先前直接放弃了的少年眼里面的嫉妒更像是要烧成火。她却就这样站着,像是没注意到其他人的变化,默默听着黑衣少年的言说。

“稍待,让本爷来会你!”底下有人喊,而且言出人至。

她没有动,任凭那个粗短汉子举着刀向她劈来,“擂台怕不像是这样个打法。”

汉子嘻嘻怪笑,手中的刀上更加了一分力,带着风声就直接呼啸而至。

她又向着斜后撤了两步。

刀劈在台基上,当的一声巨响,刃尖弹起。汉子没收得住力,甚至没变得了招。刀就劈在她脚边。她剑点在刀背,刀应声而断。

那是刀身最脆弱的一点,给个足够巧的外力,刀也就断了。是师父当年劈折她剑的手法。

没有人再说话。

于是黑衣少年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那么来吗?”

她听过长青盟这个名字。江湖那么大,总得有人值守,长青盟已经扮演了很久这个身份,似乎也会一直扮演下去。

“好。”她说。



长青盟并不是单纯的一个门派,而是数个门派结成的一个松散联邦,盟会内人并不算多,但都是顶尖的高手。那黑衣少年常年行走在江湖上,见到值得邀约的人,便带回盟会去,给众人评核。

她面对着浓黑色幕布后的人说,“我只会铸剑。”

“你会功夫。”黑衣少年摇头,“只是你不用,你不与人比试,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哪个层次而已。”

“我只会铸剑。其他的事情,我不想提。”

幕布后是爽朗的笑声,“那你就去铸剑好了。”

盟内也有铸剑的场所,事实上据黑衣少年说,顶尖的剑客都会铸剑。只有亲自铸过剑,才能知道剑上每一点的强弱,才知道如何运力,如何使剑。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铸剑师,她只默想。

盟内还有上好的铁材,比平日铸剑所用的更韧,也更难以打造。她花了一段时间来适应那些铁材,据说它们是天上来的陨铁,砸在地上会有巨大的坑,坑中央便只得一小块陨铁,其余的部分尽数崩裂了。盟里的人用那些崩碎的石头做了磨石,也是非同一般的好用。

她便回到了往日的生活节奏,慢慢的,一柄一柄地,铸剑。

那些剑也是有人买的,是来自盟下的少年,和当年她认识的那些少年似同地买剑。区别在于他们买剑的目的不是为了走进江湖,因为他们已经在江湖里了。

江湖还是那么大,大得令人绝望,仿佛尽一生也看不到底;人熙熙攘攘,为着不知的目标而奋斗,谁也不知道他们奋斗什么,甚至他们自己也懵懂。

她依旧问那些买剑的人为什么来了江湖。

依旧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这次来的是那位黑衣少年。他不是来买剑的,自然;他是来报个消息的。

“海云帮的事你可知道?”

她摇头。她不知道这些事,因为她只铸剑。

“不知道也无妨,只是那个人啊,又挑起事来了。偏旗主叫这些天小心些,别惹出什么祸事来。”黑衣少年沉吟了片刻,“如果你没什么紧要事要做的话,我便与你讲讲罢。”

她应了一声,将手中的图谱放下,在案旁添了把椅子,请黑衣少年坐下。她在试着用古书里的方式铸剑,连着失败了几次——所谓失败,倒也不是剑未铸成,只是总有细节达不到她的要求。

“以前啊,海云帮帮主,也是我长青盟之人。后来啊……和偏旗主起了争执,自己又犯下了祸事,被赶了出去。”黑衣少年摇摇头,眼中是莫名的悲哀,“那时我们还是朋友的。”

“赶了出去?”她重复了一遍。

“就自己建了海云帮啊,想着有一天能向长青盟证明他们是错的,该被赶走的人不是他。”

“于是?”

“这些天又闹了起来。”

“怎么闹的?”

“办了场大宴,叫江湖人去。”

“……这哪里算闹。”

“说是要在宴上公布长青盟密辛呢。”

“能公布些什么?”

“我要知道了我哪里会卖关子。”黑衣少年苦笑,“正是不知,所以焦急。”

“你打算去么?”她皱眉望着他。

“自然。”

“……我也同去。”



宴席摆的颇为热闹。席上人声喧嚣,端着盘子的侍者来来往往,众宾欢饮。

她是以师父的名号入的席。直到这时她才知道自己的师父在江湖上也曾是赫赫有名的侠士,但已经很久无人见过。

自然无人见过。南安小城,向无几人往。有的只是一心要闯江湖的少年,从没有自江湖归来的人。

大概师父是第一个从江湖去了南安的人。

宴酣之余,台上抖开两展大旗,红艳艳的迎风飘着。

是个擂台。

席间的人本都言笑欢饮,见此情景一时间也都安静下来,醉的或许已无个端姿,但毕竟都是习武之人,敛个神也能抑得住酒性。

便见台便有人擂了三声鼓。先是两人上场,刀剑相击当当作响。到她这步,自知那两人不过演戏,招招式式不过尽三分力,不过是个引子。

这舞蹈似的对垒不过数分钟,容貌稍显年轻那位便被击落了剑。众人摇头。

却见红旗一翻,之后款款走出个人来,正是海云帮主,道,“今日我海云帮之庆,承众人之情,无以为报,便演一剑谱,为众人助兴。”

他拔剑。剑寒如水,她认得,是师父的手笔。

出剑,挥剑,束剑,收剑。起承转合,兔跃鹞起,风姿绰绝。

的确是套好剑。在那一刻她便已做了判断,然后颇有意外的看见就坐在身边的黑衣少年紧握着拳头,“好,好,好!”

“这是我长青盟的剑谱,向未传于外人,于内也就寥寥数人知晓。”黑衣少年拔剑,“虽已门墙间隙,我仍以友人待你,可今你做得好事!”


拾壹

那夜在她的记忆里只剩下了火和血。每当回想,眉心就会针刺般的痛。

她已记不得她是如何离开那座山谷回到长青盟的了,只记得自己在榻上卧了半月有余。伤她最重的那记,便是师父铸的那柄剑所刺出。

那黑衣少年也不好受,受了海云帮主一掌一剑,当时就已几欲晕厥,亏得强压着一口气离开了那片修罗场。之后她背着他又经几番风雨才到了能被称作家的地方,亦是记不得了。

只是她仍还记得自己给在场所有海云帮的人都留了一剑。那剑痕便是印记,她见到那剑伤,便知道此为是海云帮的人。

甚至包括那名帮主。她那一剑点在颊上,再偏几分就是致命伤。

拼下命来,她是足够杀了那的大部分人的。

可她不能,亦或不愿。

她仍当自己是个铸剑师。不是武林中人,只是铸剑的人。

铸剑的人是不该入江湖的,她想起了师父。

可已经回不去了,那段她只需要铸剑卖剑的日子。


拾贰

长青盟和海云帮果还是打起来了。

或者说,根本算不上“打起来”。纯是单方的挑战而已。

海云帮的少年受了帮主的训诫,个个莫不以摧垮长青盟为目标,练剑时莫不热情百倍。而长青盟依旧是老样子,像是全然未被海云帮的事情所扰,各人都还是做着各人的事。

她便仍是铸剑。

身体调养的好些之后,她便再闲不住,挣扎着坐起,继续阅读铸剑的古籍;待挥得动锤子了,便继续去了铸剑室,叮叮当当敲着。

只有这样,她才能暂时忘掉那场打斗。师父教过她不少静心平气的方法,唯这“移情”尚还有用。

黑衣少年外出的逾发少了,这使得她常能在盟内望见那身黑衣。她能看出他亦是魂不守舍,可想不出安慰的法子,便就只能这样搁着。

找她来买剑的孩子倒逾发多了起来。一如往日的意气风发,眉眼间都是骄傲的神色。

她依旧会问那个问题,于是她听到有人回答“我要摧垮长青盟,还江湖一个正道”。

长青盟不知何时,已不再是江湖的道。

想起年前那些终日修行为的是入盟的少年,她仍旧只能报以苦笑。


拾叁

这年的仲夏,雨下的特别大。在雨中她告别了长青盟,告别了黑衣少年,独自提起包袱离去。

师父说过,累了的话,就离开吧。

她累了。她只想做一个铸剑师,因为她喜欢兵刃那股无形的气。

她不喜欢争斗,虽然本身兵刃就是为争斗而生。

南安小镇的牌坊和走时一样老旧,但在风雨中瓦片被洗了个透亮,又显得有些新崭崭的。她那家铺子也一样老旧,积了半年的灰,让她花了整三天来打扫。

所幸,一切都在。

她依旧可以只做一名铸剑师,继续铸剑给那些渴望着江湖的孩子们。

镇上新开了家铸剑铺子,向邻里打听得是在她走后不久开起来的,店主是一名风度翩翩的白衣青年,写得一手好字。她去拜谒时,那人便在挥墨,神色和她阅书时一样的专注。地上零散着几张着过墨的纸,她便拾起看了,大多结在了个别字上,可惜了一副标志的墨宝。

他的眼神却是笑的,显然乐在其中。

她想起那年师父告诉她,她的名字是一个游方化缘的和尚起的,“玄素”,取得就是白纸黑字的意。她张了张嘴,但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

那些熟悉的,本来以为已经离她很远的东西,还在;

那些陌生的,本就仍然等着她去找寻的东西,也还在。

任时如川逝水,我自古井无波。

又十日,天放晴的第一日,那间打烊了半年的铺子重新开了门。

她依旧会问那些来买剑的,一心向着江湖的孩子那个问题,但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江湖很大,比岸上的世界大得多,热闹的多,喧嚣的多。

于是有的人进了江湖,就再也上不了岸了。

她是幸运的,岸边上还有一个世界等着她。那里没有江湖,只有平静的岁月,能做想做的事。

真好。



寄情。

最初还想着处处隐喻,后来便觉得实在毫无意义。不如干脆写的开一点,不拘泥于“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对这篇文而言是个更好的选择。

所以如果这都能看到气愤填膺的人,大可不必如此。文笔稚嫩,文字中的东西终是比现实浅薄不知多少。

能会心一笑便是足矣。

的确埋了梗,被埋梗的人,喵,来打我呀~

故事依旧是各种意义上的草草收尾,但之后江湖如何,已经不再与她相关。

只做一个铸剑师。

想去江湖,便去吧,那是年轻人的领地,是强者的摇篮,所有人都在争夺那个“道”的位置,为此机关算尽或未可期;

如若不愿,或许也好?

记字五千九百八十八。

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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膜拜大佬的小说

暮雨MUYU
有内涵,有空可以慢慢揣摩一下
dalao级

250=mo
这种讲故事的文体就是看着舒服……可惜不是很有空看……
她刚开始学铸剑的时候,没人相信一个小女孩子能够把剑铸得那样漂亮。……。但她还是铸成了……。

这种转折很强行了……看着上句都能想到下句了……还是雕一雕吧,文字不能这么松散的

还有不少句子让人觉得断句困难,像:
却被她的师父轻易用一把厚背大刀劈折

“用……动词+补语”这样的结构很欧化啊……读着就别扭难受

多练练吧,很不错了

mod制作者
光线桑德斯 发表于 2016-10-22 09:21
有内涵,有空可以慢慢揣摩一下
dalao级

我非常喜欢小说,可以多发一点吗?

玄素
250=mo 发表于 2016-10-23 13:23
这种讲故事的文体就是看着舒服……可惜不是很有空看……

这种转折很强行了……看着上句都能想到下句了…… ...

谢评。
整篇文章也写(拖)了有一个月,最后返回去重看的时候,也就最后一段还算满意了,前面的的确自己看着都是“妈呀这什么鬼”。但是毕竟历时有点长了,已经没法去找自己当时写那段的时候的感觉,最后就没有重写。
啊说白了就是懒癌又犯了hhhhhh
不过下次会更加注意,同时应该以前那种写一段通读几遍的习惯对我来说更靠谱一点。这篇的话前面的基本就是本着积怨(?)写下来的,读的就少了。
抱抱!

幻梦冰影
玄素,很不错,这整篇文很紧凑,很好的写出了人物动作的描写,以及事物的变化,很好,但不等于完美,每句话都衔接的很好,但如果一段一段看,总会觉得单调,少些什么,而某些地方却太夸张了,比如:尚未加冠,富人子弟这个,实际情况哪有这么容易判断啊,对此应该多描写,这样给人的真实感更强,细节不错,其他的我没多看,但可以说是看得很舒服,希望加强!

玄素
幻梦冰影 发表于 2016-12-2 22:07
玄素,很不错,这整篇文很紧凑,很好的写出了人物动作的描写,以及事物的变化,很好,但不等于完美,每句话 ...

嘛,谢评。
也算是刻意带着点行文风格在写,看官看着舒服呢,我也开心,毕竟目的达到了√
描写一向软肋,对现实就观察少,积累也少,只能说尽量更注意些吧,能抓出来我改就是_(:3?∠)_

幻梦冰影
本帖最后由 幻梦冰影 于 2016-12-3 12:33 编辑
玄素 发表于 2016-12-3 02:41
嘛,谢评。
也算是刻意带着点行文风格在写,看官看着舒服呢,我也开心,毕竟目的达到了√
描写一向软肋, ...

行文风格是我最看好的,有自己的风格就有自己的道,说不定别人所不看好的就是你的优点,写文这个不一定的,不是说你的剧情夸张,描写很烂,就不是好文了,加油吧,在写文这方面没有人会是垃圾,只有对于写文的看法而已==也希望你多多去评别人的文,这样的创作版才是我们所看好的

buhuichongfu
没想到会在一个游戏论坛里,读到这样的小说。

好久不看小说了,因为基本上没什么值得花时间去看的小说。

但这一篇真的不一样,毫无虚浮之气。像一把经过千锻万打的剑,并没有光彩夺目,却让人心中称赞。

好文!

雷鸣·翾鹗
嗷之前一直没戳这边也不知道玄素素在这发文x表示终于看到了全篇好开心x!

EisakaFuine
却被她的师父轻易用一把厚背大刀劈折

很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