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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破碎了.
湛蓝而清澈的天空如同一面从内向外打碎的镜子般开始碎裂,露出了后面一片深红的色彩.无法辨认的巨物在血色般的深红中扭动着,继续撕碎这片弱不禁风的天空.
鲜红吞噬了湛蓝,在原本属于天空的位置凝聚着,下起了无法计数的血滴.
地面卷起了狂风,高大的楼房被风切成对半,像切嫩豆腐那般,紧接着随意崩坏散乱着——天上的巨物已经落下来了并激起了尘土与沙砾的涟漪.
似是导弹样的器物从巨物身上发射,尽情洗刷残破的大地;之后的是烈火肆虐,黑烟弥漫了四周,爆炸声警报声和哭喊声成了最好的音乐;最后是一片死寂的黑暗,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而我只是站在楼顶上看着这些.
那头巨物还是发现了我,它看向我的眼神没有一丝情感,似乎只是一个可以操作的机器罢了;它头顶的角化作一枚导弹朝我发射过来,随后我连带着我身旁的空间一起破碎.
我陷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什么都不复存在.
"你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
我在黑暗中清醒了过来,外面阳光明媚,一切如常.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而已,一场大脑放飞自我的电影.
只要醒来了就什么都不复存在了,世界还是那个世界.
"呜——"上一次听到这种声音还是在哪次演习中的防空警报."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我如此想着打开了手机,接着收获了铺天盖地的即时通知与新闻热搜.
"请广大居民前往最近的避难所避灾."
"天空破碎了."
我再次看向窗外,天空被由内向外击碎了,四散的残片诉说着力量之大;然后是红色的空间开始蔓延,像是舞台上为演员搭好了背景.
深绿色的直立的巨大生物冲出的天空的裂隙,以残暴的行为在大地上肆虐.楼房只不过是一个心里安慰,仅仅只是冲撞后就成为了断壁残垣.
它看到了我,墨绿色且巨大无神的眼睛注视着我,似乎在确认什么.
它伸出了手,或者叫做爪更加合适——深红的利爪撕裂了墙壁,然后碾碎了一切.
一切重归于黑暗.
第1次.
"你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
人类知道了这些,然后通过每次的记忆以及共同的"敌人"团结在了一起.人类开始为下一次的"袭击"做起了准备,即便连面对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认为我是关键,就算我与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一样也无所谓.
他们抓住了一切可以救命的稻草,去迎接这场洪水.
天空破碎了,只是这次的先手进行了对换:人类尽自己所有的火力向着天空中的裂隙倾泻,爆炸声不绝于耳.在一段时间的火力覆盖后天空没了动静,人类都松了一口气,认为自己终于破局.
于是大地给他们以回应:
地面开始崩塌下陷,人类期待的对手则在此处登场.
以黄褐色为色调的巨物在地底爬出,口中还在喷洒着白色的泡沫.泡沫溶解了一切沾到的物体,也溶解了人类手中的稻草.
它看向我的目光毫不留情.
第10次.
"你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
人类已经习以为常,被毁灭,重新开始,再次被毁灭,再次重新开始,好像人生来就是为了这些.我也无能为力,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在跟着那个声音和所有人一次又一次的毁灭重来.
天空破碎也不会有多少人去关注,只会觉得这是注定的一环,如同生老病死;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日子罢了.
碎片四散,暴风雪席卷了这个夏季.
白色的身影随着暴风雪狂舞,它注意到了安静地站在一片废墟上的我.它面部的三只红色眼睛在纯白的暴风雪中极为显眼,如同道路尽头的禁止通行.
三只眼睛一齐注视着我,令它发出一阵狂笑的叫声.
寒冷与风雪冻结了一切,雪崩使得一切支离破碎.
第100次.
"你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
人类簇拥着我,他们愿意把我当做神明,愿意把我当做祭品——只要能结束这一切,无论怎么样都好.
我被架上了奇形怪状的台子,他们叫嚣着只要杀掉我就会结束,就会从这无尽的循环中脱出.我没有任何反抗,如果我真的是最后的希望,那只要我能结束这个循环,被杀掉也无所谓吧.
可惜这次来得更加迅速,连天空都完好如初.
乌云聚在天空,降下了雷电,和天空赠送的礼物:庞大的身躯于乌云中显现,然后尽情破坏着一切.
雷电放纵地碾压这片大地.
这次它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我.
第1000次.
"放弃吧."
有人在黑暗中和我对话,声音听起来还有些许熟悉.
"你只要放弃这些,然后从这场噩梦中醒来,一切不都结束了吗."
"为什么?"我反驳着:"我难道不是这个世界的希望吗,不就是因为他们需要我,我才会一直坚持吗?"
"你只是个普通人,根本不需要承担这些."
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显现了出来:"在这片黑暗中清醒过来吧,外面阳光明媚,一切如常.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而已,一场大脑放飞自我的电影."
"闭嘴!"我挥拳打向了她,如同那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天空一样开始破碎,然后我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只是一个镜子.
第65535次.
"我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
我如此麻醉着自己,让自己还能在这个重复中保持一丝理智.
第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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