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吉川佐唯Sayu 于 2023-1-22 11:05 编辑


贰


终
零
我,,。,,。。,,,。
是的!!!!,,,!我愿意——!,,。。
那我到底是...?,,。
——我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顷刻永眠。

壹
一片死寂。周围全无动静。周围全是黑暗。周围全是光明。我正在上升。我正在下降。我睁开了眼睛。
周围全是静止的表盘,但它们怪异地扭曲着,像是沉溺融化了一般,除了一个红色的钟,上面爬满了停止运动的蚂蚁——我不想去细看它。还有一根像是枯木的物事矗立在一边。一瞬间,我感到周围有什么开始流动起来了。那些钟表盘的时针、分针、秒针开始快速转动。我像是在呢喃着什么,可是梦中的意识太模糊,竟然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我拖动着灌了铅的大腿(此刻我没有觉得片麻石或者是别的什么组成了我)向某个像是出口的东西走了过去。不为别的,只因为它散发着温和的光芒。周围的大地虽然也被阳光所照耀,然而那对于我,却好像太过于遥远,却好像太过于温柔,它们会让我知觉变得迟钝,飞鸟将会从我身上飞走,我不能在那里沉沉睡去。我单纯地只是觉得前面那个像是一道口子又像是一道眼眉毛的玩意儿令人安心,通过了它我会从这荒诞的梦境之中醒来。所以说那是什么呢?一个被扭曲的惠特曼?亦或是一片饺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那玩意是什么的话,我想我会在脑海里得到答案的。
“嘿。”过了很久,但我竟然说不上来到底有多少分钟——或许是好几年,我终于走到了那玩意的面前。现在我觉得它像一只特别大的白色飞鸟。用手触碰了一下它。它一开始毫无反应,然而直到我触碰到了我也不知道是第几下的时候,它微微地转动了一下自己庞大的身躯,并发出了足够古怪的声音,然而那竟是人可以听得懂的语言:
“你为何而呐喊?”
莫名奇妙。虽然是人类的语言,然而内容物却是暧昧不明难以理解。
“或者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存在的意义为何? ”嘶哑的声音再次传来。
干脆就说我不知道好了?不,我很清楚我是谁,可是......完全想不起来了。
“看你,答不上来了吧。这样吧,从我的身边穿过去,你将会得到答案,和你本该熟知的一切。你愿意吗?”
本想拒绝,可是本能地,嘴里就蹦出了一句:
“——”
好像自己于某个飘渺的地方已经说过了这句话。可我听不到。然后它发出了嘎嘎的笑声,好像是铁皮做成的鸭子发出的声音。这种比喻或许也只能在这里用到了。
“那就走过去吧......走过去吧......”
我按照这句催眠咒语的指示穿了过去,如同舞台上的木头人一样机械而古板。
远处的加泰罗尼亚海岸离我越来越远,我进入了黑暗深邃的隧道。我本想后退,可是我别无他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然而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渴求的光明突然刺入我的眼角膜,我正一步一步地向这团燃烧的活火走去。
——我陷入了一团光明之中。顷刻暂眠。

贰
失去了实体。如同灵魂般漂浮在空中。我获得了光明。我陷入了黑暗。我睁开了眼睛。
反抗梦境编排的剧本是徒然的;遵从我个人的意愿去行动是徒然的;祈求从梦中醒来是徒然的。而我现在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希望望见的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和她那奔腾的元素。可是当我睁开眼睛时,我眼前的景象却不只有波涛汹涌的大海,还有那高山与隧道。然而仔细一看,不连续的山在某个角度就像是狗的头部,而那隧道竟成为了它的项圈。它的身体中间是个架着白色瓶颈的盘子,上面放着像是香蕉的水果。而地面上,散落着黄色的绳结,不知要将谁绳之以法。
迷迷糊糊地,向那像是海市蜃楼一样的盘子走去。这次倒没有出现上一个梦境的情况,越走着离那光芒越近。只是,越走向那个奇妙的物体,脚下的路就越来越软,仿佛踩到了人的脸颊。
终于听见,验证了我的猜想的声音——一声女性的尖叫声。
“哎呦!你踩疼我了!”
摇晃了几下自己的头,眼前的景象似乎清晰了一点点。这才发觉,长着高脚的白色盘子,它的柄段正是女性的鼻子与嘴唇,还有她那软润的下巴。而脚踩的,正是“女性”的脸颊。一时有些找不到她的眼睛,却猛然发现,那一抹蓝色湖泊,就是她那(一只)清澈无染的眼睛。组成了盘子柄的那张嘴巴快速地动了动,语音似乎有些模糊不清,然而我还是听懂了。
“对不起。——”后面这一段我说了什么话?我不知道,那太过遥远与模糊了。我好像变成了活的柱子,发出模糊的语音。
“不,没关系......只要回答我两个问题就好......这是‘真实’的吗?这是‘现实’吗?”
我张了张嘴。对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已然无法回答。最后还是想到了答案。
“——”
突然,沙滩上的景象渐渐模糊、扭曲、变换。我的背部开始感到疼痛。怎么回事?
扭头一看,背后的沙滩像是玻璃被尖锐物品戳刺一般,全部碎裂了。五彩斑斓的碎片随即落入了下方的黑洞之中,然后就消失不见。
我慌忙地向前方奔跑,然而梦境被吞噬的速度之快,不是人的奔跑速度所能比拟的。
——我陷入了一团混乱之中。顷刻暂眠。

叁
有轰隆作响的声音。顷刻又安静了下来。我睁开了眼睛。 总感觉这里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这是何方。身边是一片广袤的草地,草儿都是钴绿色的。蓝天白云之下,一切都美妙不已。在这片美景之中,如果有更美妙的——背景音乐,当然我指的是鸟儿的鸣叫声,那就是绝配了。我沿着那不知道是前人开出来的道路,还是后人用机器开拓的道路,向前进发。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般的美景,享受这般的乐趣。
可是,面前的那个人却是如此地格格不入。他的形体已然扭曲,或者我会说“这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那么不妨称呼为它吧。它的手扯住自己的胸,其上又长出一只脚踩在自己的脚上——它在吞噬自己。而它的头在痛苦和狂喜中向后仰。可它为何会感到狂喜?是因为那撒落在地上的大豆吗?不,完全不可能。还是因为自己终将消亡,因而感到狂喜?没有人会为自己的消失而庆贺,至少正常人不会。
这个狂乱的巨人啊——
我现在只觉得,它是噩梦的碎片。它是降落于人世的恶魔。它是呼唤末日审判的号角。它是——
“——”
怪物发出了嘶哑的吼声,好似大雾中的汽笛。突然,天空变成了血红色。天上飞过几架轰鸣的战斗机,不时在平原降下毁灭的打击。无情的轰炸。悲哀的哭喊。尸山血海。我看见,我感觉到我正在融化;我听见,我知道我的亲人正在遭受苦难。我的精神行将崩溃碎裂,梦境正在逐渐崩塌......
突然地就被一片弹幕扫射,我顿时化作了一团肉泥。
——我陷入了一片悲伤之中。顷刻暂眠。

终
我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熟悉的房间,没有一点怪异与扭曲的成分,也没有梦中的怪物。妻子伽拉也站在我的身边,微笑着看着我。
“嘿,伽拉。如你所见,我醒来了。那个,能不能劳烦你帮我把绳结解开一下。”
“好的。那么我最亲爱的达利先生,您在梦中找到了什么新的灵感吗?”我的妻子帮我把绳结解开了。
“老实说,那好像只是无关紧要的回忆罢了——我是指对我画过的画的内容回忆。甜心,帮我安排了去精神病院采访病人的行程了吗?”我从那个“冥想装置”上下来,用力伸了个懒腰。
“哦,是吗?——已经安排好了,无须担心。”
我松了一口气。一切如常。
“我刚才也午睡了一小会。你知道我梦见了什么吗亲爱的?”
抱着我的爱人,她突然这么说。
“不,我猜不到。快告诉我。没准这也是个灵感呢。”
“我梦见我们结婚的那会儿,你正在教堂里,好像有点紧张,一直在说‘我......’。”
“然后呢?”
“然后就是宣誓咯。你大声地对全世界的人说‘是的,我愿意!’教堂外面好几个街道的人们都听见了!我还听到路边的人说‘嚯,这就是艺术家萨尔瓦多·达利的婚礼!瞧瞧,多气派呀!’”
“很一般的梦嘛。还有后续?”
“当然有啊,不过你可能不喜欢。就是一个丑陋的、只有骨头的怪物冲进来,一把就把我抓走了!”
“然后你就被吓醒了?”
“是啊。”
“我亲爱的,好在这是个梦,而不是真的。”我安慰着她。
——“可如果,这都是梦呢?”
我听见从她胸腔里发出的声音。
如果这都是梦,那么我到底是......
后记:
拖了好几天终于写完了。我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咕咕(不是)。
灵感很显然是来自于超现实主义画家萨尔瓦多·达利的画作,毕竟那些诡异得像梦一样,于是我就自己给它们加了个故事。然后我这次注重一点创作的格律(其实有够好笑的了,我本来就不那么喜欢格律),也就是“几乎相同的部分”。
那么祝大家新年快乐~
虽然好像并不是我的梦)
独白处理得感觉更像是第三人称,只是在形式上后来修改成了第一人称。文笔偏向借某人视角描绘故事,“我”的存在并不重要,这些感触也仅限一般人阅读此类故事的反应,所以我觉得并没有呈现“迷失在荒诞梦境”;事实上这种反应的占比过多了,从观感上更像是读者看某人对某故事的反应了,于是读完之后记不得多少梦的内容。
说到这里偶然联想到,在精神病理学中,有一种症状叫做“现实解体”。患者有时感觉从第三人称看见自己,比如站在路上但是看见自己走出去了,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在原地或还在原地。感觉这篇文章同样对“自我”的定位很模糊。
你可以尝试直接把萨尔瓦多·达利的画作放上去,就像书中的插画一样。如果能相衬托,自然是无可挑剔的作品;反之,如果有了看图说话的感受,那么文笔还是有改进空间的。这位超现实主义的大师也创作过不少宗教题材的画作,你可以考虑一下这些内容。
说到这里偶然联想到,在精神病理学中,有一种症状叫做“现实解体”。患者有时感觉从第三人称看见自己,比如站在路上但是看见自己走出去了,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在原地或还在原地。感觉这篇文章同样对“自我”的定位很模糊。
你可以尝试直接把萨尔瓦多·达利的画作放上去,就像书中的插画一样。如果能相衬托,自然是无可挑剔的作品;反之,如果有了看图说话的感受,那么文笔还是有改进空间的。这位超现实主义的大师也创作过不少宗教题材的画作,你可以考虑一下这些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