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冷月
本帖最后由 邪-冷月 于 2023-1-12 01:23 编辑

       这是一个稍微有些寒冷的夜晚,此时我正坐在白色西洋椅子上听着身旁从头发到鞋跟都用红色粉饰自己的贵族女人说着权贵之间的骇人听闻。我撇过头,透过由白色蕾丝工艺编织的窗帘欣赏着被月光染蓝的宫廷式庭院,人工喷泉溅出的水花折射了月光,在与女人投在窗帘的影子上重叠并闪耀出似珠宝、似泪光的虹色。
       一阵破门的轰鸣打破了平静,我迅速起身躲在了帘子后面。听上去像是大厅的铜门,紧随其后的是行军一般的步伐声,铁足踏过大理石楼梯发出的震颤好似被截停在房间门前。从破门声到死寂用了不到三秒,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破门的利爪扼住咽喉高举,透过门的一发霰弹枪击为她天鹅般的脖颈也添上了礼服般的锃亮,透过白帘上的血渍看,就像一股力量在瞬间给她光滑的背部插上了一对血晶做成的翅膀。只是这种强烈的、冲击性的视觉震撼并没有持续多久,余光窥探到吸附在破碎门板上数条布满粘液的触手顿时感觉我的生命就要到此结束,但似乎是因为被扶开的房门正好挡住我的身体让我避开了清缴。
       我像失忆了一般发现自己身现敞亮的人工隧道,眼前是一众全副武装的人类,过腰的水泥掩体和大家身上绷出的肌肉线条无不在向我预示着隧道另一头即将出现的可怖画面。布满粘液的触手、破烂不堪的黑布、破城矛一般的霰弹枪,在一瞬的恍惚过后出现在我眼前的就是这些,同时出现在余光的还有如繁星般散满隧道的血光和血脂。“唔嗯”,单手持着霰弹枪的人型生物从人类喉咙的地方发出一声低语,“砰”,我能感受到脖颈一侧肌肉被弹体冲击得缩成一团。透过眼皮的缝隙,我看着这群死灵般的军队渐渐从隧道弯折的地方消失,然后是隧道的氙灯在我眼中变得越发明亮。不知过了多久,脖颈的肌肉不再感到紧绷,眼皮不再感到沉重,我从尸堆中站了起来扩了扩肩。
       同样是一个不太温暖的夜晚,或者说是极夜,平得离奇的水泥地面和面前拼接得参差不齐的波纹铁皮建筑群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和其他戴着微光绿色夜视仪的作战队员弓着躯体警惕着周围缓步前进,天空原本血红色的月亮逐渐褪去光泽剩下一片瘆人的暗红,伴随“分头行动”的战术手语,我们小队6人分成了两组同时进入了这片破败的建筑中。